今年的双十一，很是低调。

双十一大促从“野性消费”转为“理性消费”，仔细观察发现，各大电商平台没有像以往那样公布本次的销售额，只是公布交易规模与去年持平或者创纪录，还有一些单品类、品牌的成绩。有消费者直言，本届的双十一，一点也不便宜。

历经十五个年头的双十一，为何让人越来越“下头”了？

以“鸭鸭官方旗舰店”为例，一款标称“本店羽绒服热销第1名”的鸭鸭长款羽绒服标价949元，其双十一活动价为289元。商品首图显示：“最高可省660元”，看似降价大促，实则其价格与平常价格区别不大。

《消费者报道》记者通过慢慢买APP比价发现，近180天以来，该产品价格波动较大，到手价格在299元-600元之间，其日常售价大多为299元。9月初，其最低到手价为219元。

一款鸭鸭长款羽绒服的价格走势（图片来源：慢慢买APP）

慢慢买APP显示，到了十月中下旬，也就是双十一预热期间，其到手价格上涨到900多元。如今，该商品以“双十一”为由进行降价，其最终到手价为289元。

据悉，该活动价格为双十一限时秒杀价，活动限时4小时，于11月10日夜间开团。与此同时，消费者还需要领取店铺商品券，凑上跨店满减才可获得该优惠价。

此外，记者在双十一期间观察到，该商品虽参与了平台的双十一活动，但其双十一价格大多为299元，与平常价格持平。

对此，记者以消费者身份向官方客服了解其价格问题，客服表示：“商品的价格随市场价格的波动与促销活动影响都有可能会有变化”。但针对双十一期间是否存在“先涨后降”的问题，其官方客服没有回答。

“先涨后降”的情况，并非个别商家所为。在黑猫投诉平台上，关于“双十一 涨价”的投诉达920条。

对于商家“先涨后降”的行为，淘宝客服告诉消费者报道记者，平台会对报名参加大促活动的商品价格进行监控，若发现商家为开展大促活动故意涨价，且未在规定时间内根据提示整改，平台将对活动商品进行清退处理并对商家采取警告、扣分等相应处罚措施。

“买一送一正装量”“到手近4瓶正装量”“买20片面膜到手50片”……近年来，美妆品牌参与双十一大促的方式从降价改为送小样。“买一送N”的营销方式容易让消费者瞬间上头，手指一挥便激情下单，却忘记了自己是否真的需要它。

激情过后，面对着一堆小样，“捡便宜”的喜悦逐渐转变为烦恼。在社交平台上随手一搜，关于小样的吐槽层出不穷，“去年双十一买的（小样），我到现在都还没用完”“一不小心就过期了”……

《消费者报道》记者留意到，海蓝之谜、赫莲娜、兰蔻、雅诗兰黛、圣罗兰等品牌均采用“买正装送小样”的营销策略。在小样的狂轰乱炸之下，越来越多消费者逐渐意识到：小样，并不等于真正的折扣。

买正装送小样究竟是福利还是捆绑销售？

一直以来，护肤/化妆品小样是品牌为了推广新产品或是吸引顾客而提供给消费者的小规格护肤/化妆品，它属于活动时赠送的附属品，现如今却成为电商大促期间优惠的主要对象，和正装捆绑在一起销售。对于消费者而言，算不上是什么福利。

在部分消费者眼中，“买正装送小样”更像是捆绑销售。有网友表示，“有点强制消费的感觉，比如这个商品1000元，35ml正装在送你总共35ml小样，然后还给你感觉白薅了35ml。但为什么不能500元直接买到35ml正装就好”。

购买的商品送出一堆小样，要么数量太多自己用不完，要么赠送的产品不符合平时的使用习惯，很有可能造成浪费。

为了寻求最优解，有消费者开始另辟蹊径，在网上寻找拼单“搭子”。面对摆满一柜子用不完的小样，拼单成了“减负”的绝佳方式之一。

在二手平台上，有不少消费者发起了拼单帖，转手多余的中小样产品。“珀莱雅源力精华2.0正装50ml+小样7.5ml”“薇诺娜清透防晒乳正装50g+中样15g”“兰蔻小黑瓶20ml”“提供购物截图，开箱视频”“确定购买不退不换，可提供购买记录”……甚至有网友付完定金后，便在二手平台发布了拼单的帖子。

据最新数据，仅在闲鱼平台，10月23日-10月31日，超过15万用户发起拼单，网友发出的拼单商品超过20万件，近期拼单商品被浏览超过700万人次。

不过，拼单所造成的问题接踵而至，由此引发的分配不均、黄牛赚差价、骗钱后拉黑等情况屡见不鲜。本想着省钱的消费者，不仅花着高价购买商品，充当着“二次销售”的主力军，还承担了一定风险与后果。

此外，《消费者报道》记者发现，在社交平台上有多名网友反馈其在双十一购买的护肤品存在漏发小样的问题。有消费者抱怨，其购买的商品漏发小样，但客服否认出现少发的情况，从而影响了整个购买体验。

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有网友建议道：“以后开箱都得拍个开箱视频自证”……

本该愉悦的购物体验变成了“烧脑游戏”，原本只需要购买一瓶正装，却不得不在拆快递时拍着开箱视频以防产生扯皮的问题，同时还要到处与人拼单，背后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隐形成本。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现如今，部分商家少了真诚，多了套路，用看似降价打折、买一送N的手段糊弄着消费者，让“双十一大促”失去其特殊性。被伤透了的消费者，在双十一的大促里，已变得越来越清醒。